【一步校書郎】《小學集註》增校4小學輯説1

小學輯説

原本題作綱領，義似未愜，謹更作“輯説”。

程子曰：古之學者易，今之學者難。古人自八嵗入小學*，十五入大學。有文采以養其目、聲音以養其耳、威儀以養其四體、歌舞以養其心，今則俱亡矣。惟義理以養其心爾*，可不勉哉。

*古人自八嵗入小學。《集解》脫“人”字。據庫本朱熹《二程遺書·師說》補，下同。

惟義理以養其心爾。義理，《集解》作“義禮”。

又曰：古人生子，能食能言而敎之，大學之法以豫為先，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主，便當以格言至論，日陳於前，雖未曉知，且當薫䀨，使盈耳充腹，久自安習若固有之，雖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若為之不豫，及乎稍長，私意偏好生於内，衆口辯言鑠於外，欲其純完，不可得也。

*據《二程文集》程頤元祐元年《上太皇太后書》重錄，《集解》原文舛易頗多，特刪去。

私意偏好生於内。私意，《文集》原注：“一作思慮”。

藍田呂氏（大臨）曰：古之學者，有小學，有大學。小學之敎，藝也、行也。大學之教，道也、德也。禮樂射御書數，藝也。孝友睦姻任恤，行也。自致知至於修身，德也。所以治天下國家，道也。古之教者，學不躐等，必由小學，然後進於大學。自學者言之，不至於大學所止則不進。自成德者言之，不盡乎小學之事則不成。

朱子曰：後生初學且看小學書，那箇是做人底樣子。

或問：某自幼既失小學之序矣，請授《大學》何如？朱子曰：授《大學》也須先看《小學》，只消旬月工夫。

*《文獻通考·經籍考·小學書四卷》：“游倪曰：自幼既失小學之序，願授大學。先生曰：授大學甚好，也須把《小學》書看，只消旬日工夫。”

又曰：古人小學，教之以事，便自養得他心，不知不覺自好了。到得漸長，更歴通達事物*，將無所不能。今人既無本領，只去理㑹許多閒骨董，百方措置思索，反以害心。

*更歴通達事物。《集解》脫“歷”字。《朱子語類·學一》

又曰：古人由小學而進於大學，其於灑掃應對進退之間，持守堅定，涵養純熟，固已久矣。是以大學之序*，特因小學已成之功。

*是以大學之序。《集解》脫“是以”二字。《御纂朱子全書》

又曰：古之教者，有小學有大學，其道則一而已。小學是事，如事君、事父兄等事，只是教他依此規矩做去。大學是發明此事之理。就上面講究所以事君、事父兄等事是如何。

*只是教他依此規矩做去。此句據《朱子語類·學一》補。

又曰：古人之學固以致知為先，然其始也，必養之餘小學，則在乎灑掃應對進退之節，禮樂射御書數之習而已。聖人開示後人進學門庭，先後次序，極為明備。

或問：某今看大學，如小學中有未曉處，亦要理㑹。曰：相兼看亦不妨，學者於文為度數，不可存終理㑹不得之心。須立箇大規模，都要理㑹得，至於其明其暗，則係乎人之才如何耳。

*此節《集解》更易數處，據《朱子語類·學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