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小平子】幸存者

无心插花花成活

东哥买的白玫瑰插在花瓶中,居然发芽了!于是她挑了两枝插在土里,没想到它们居然继续发芽,竟然活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幸存者吧,一半天意,一半意志。回想过去漫长的一年,忽然想到,我们都是幸存者——至少目前是。

尊重生命

病毒

这场由病毒引起的浩劫,是人类的共业,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三年前,中国用大神通,花巨大的代价,顶住了原始株和德尔塔,然而,封控并非长久之计,神通终究不敌业力,最后,我们仍然要直面人类共同的命运。

说起病毒,让我想起我在初一时写过的一篇周记。那时的我学了一点生物学知识,意识到微生物的变异之快,人类的身体系统总有一天会处理不来,于是在周记中畅想了一下人类的最终命运,最后的胜利者是细菌和病毒。那时的语文老师是个痴迷《红楼梦》的男老师,在我的周记上批了四个大字:过于悲观。我极不服气,认为我想表达的是一种根据现有客观知识推演的客观可能,而他仅以乐观悲观这种二元价值来评价我。当然,不服气也只是放在心里,放到了现在。

病毒虽然肉眼看不见,但它是客观存在的,它也是生命的一种形式。而我们说要尊重生命,这生命就包括了病毒。可惜的是,礼仪之邦的中国,最缺乏的就是尊重生命。我们最重视的不是生命,而是“礼”、“仪”——即政策与形式至上。

至高无上

我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尊重——也许阳康之后会有很多人会改变。不加克制生活和工作,让我们很多人处于亚健康,甚至不健康的状态,让很多年轻人也倒在了第一波疫情的冲击之下。是时候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体了,也是时候科学健康地生活了,不然,我们不会一直幸存下去。

都说凛冬已至,但很多人还是不清楚什么是凛冬,凛冬为什么这么寒冷。才刚刚真正开始的疫情,早就要破灭的地产泡沫,暴涨的失业人口,普遍存在的信任危机,深度的人口老龄化,难以挽回的少子化,各地方政府再也掩饰不住财政危机……掌握权力的人漠视生命,政策至上,更是雪上加霜。

不由想起今年读完的一本书《切尔诺贝利》,基层的公权力掌握者僵化如同木偶,工作原则只有一条:无指示则不作为。

为何兰州3岁小孩会因送医不及时导致死亡,就是缘于这种冷漠: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这种冷漠是普遍存在的,大家都觉得自己是按规章制度做好了自己的事,哪怕出了事情,自己也没有责任——没错,大家想的就只有一件事:不担责任。无论是封控还是放开,我们都振振有词:根据疫情防控政策……

才开始学习法律常识的时候,我心中学到一条准则:法律至上。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我意识到法律是为人服务的,它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最后,我明白了,生命才是至上的。若我是兰州那位孩子父亲,我会像保定那位持刀闯关为儿买奶粉的父亲一样,拼尽全力冲关,哪怕最后失了前程,被打成了“境外势力”,甚至进了监狱,也不后悔,因为救人一命,岂止胜造七级浮屠。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时间从不回头。

生离死别

生之离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生离死别成为我们生活的常态。我看国外影片的时候发现,他们非常重视家人,家人大都是常年生活在一起。而我身边的人,也重视家人,深爱亲人,但做出的事情却恰恰相反,他们以爱之名,远走他乡,打工挣钱。多少家人,竟然一年只见一两回,更惨的是,打工人既没有积累到物质财富,又没有陪伴到家人。

常有人嘲笑外国人不懂孝为何物,却不知人家反而做得更好,他们家人之间的爱,深过孝。人们常称颂大禹天下为公,居外十三年,期间三过家门而不入,舍小家为大家。而我却觉得他不配为圣人,老婆生孩子,他居然过家门而不入,这算什么男人?你工作忙,不回家,行,ok,你走到家门口了,老婆正在生孩子,都不进去看一眼,我只能说卧槽。也许正是他成了圣人,才会那么多工作大于家庭的人吧。

不知应该可惜还是应该庆幸,生离的人们,绝大多数是出于无奈,迫于生活。比如说我的幼年,要么是和母亲一起生活,要么是和父亲一起生活。你可能会说我比较幸运,因为很多人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我只能说,也许吧,我是由于爷爷奶奶不愿意也干不了这活。

死之别

比生之离更痛苦是死之别。东哥的奶奶在这个暑假去世了,也许是幸运,至少没有在这个冬天染上新冠再痛苦地死去。像我这样才30多岁的人,竟然也经历了不少身边的亲人逝去。有的死于疾病,有的死于农药中毒,有的死在矿洞,有的死在工地……我亲眼见到过遗体的,只有三位,我奶奶、我外公和东哥的外婆,他们都是寿终正寝,很幸运。

从放开至今,每天都会在新闻上看到有人死去,有院士,有教授,有普通人。似乎死的最多是有成就的人,然而并非如此,死得最多的是普通人,只是他们的死,没有所谓的新闻价值而已。

村里有个老人,他80多岁了,亲人都已离世,与妻子相依为命,不幸感染了新冠。他跑到镇上的医院去看病,由于要排太久的队而身体受不了,就回来村里找到一家私人诊所。医生看他年纪那么大,不敢给他打针开药,就谎称没有药了。老人叹息:“那我就只能回家等死了。”于是老人就回家了,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这样的可不是个例啊,每个农村都会有不少留守的老人死去。老人与他们家人们,没有话语权,性格温和,只叹一声命不好便作罢,甚至都不算死于新冠。而在某些人那里,不是死于新冠,就好像跟没死一样,甚至他们会因此开心。

以前我们讽刺川普“病例多是因为我们检测能力强”,现在是不是应该自嘲“我们死亡人数少是因为我们定义死于新冠的方法科学”。啊,这又是一次多么伟大的胜利呀。

然而,这伟大的胜利掩盖不了一个事实,第一波就会有200万左右的人逝去,关系到上百万个家庭。而后,还有第二波,第三波……只希望大家都能幸存吧。

戴脚镣者

死去的奴隶

有一群奴隶,戴着脚镣,他们不仅要拼命在矿洞里干活,还要为主人唱歌跳舞,歌功颂德。

有一天晚上,有个奴隶突然犯傻,不想拼命干活,也不想戴着脚镣为主人跳舞,只想着把脚镣砸开。

这脚镣一看就知道是砸不开的,其他奴隶因此嘲笑他。傻奴隶不理会他们,继续砸,一边砸,一边唱着无人问津的歌谣。

第二天,其他奴隶发现一条血迹,一直向洞外的方向延伸。血迹的起点有一副脚镣,奴隶们沿着血迹寻找,想找到它的终点,结果还没等他们走到血迹的尽头,主人就让一个守卫把傻奴隶的尸体拖回来了,丢在奴隶们的面前。

主人问起晚上发生的事,奴隶们争先恐后地向主人报告。有人说听到他在唱歌,也知道唱的是什么。有人说看见他戴着脚镣边唱边舞。有人说他好像砸开了脚镣,然后往外逃了。有人说看见他砸不开脚镣就砸断了自己的一只脚。有人说听到他感慨什么外面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我们却像驴一样活着……

最后,主人总结说,这个人受了洞外势力的蛊惑,中了邪,发了疯,居然不想当奴隶,想当自己的主人;他砸断了自己双脚,想跑出矿洞,结果反而流血而死,脸上还挂着恐怖的笑。

奴隶们看着他脸上幸福的笑,心里想,这确实恐怖,双脚都砸断了还笑得很知足的样子。

铁栅栏上的傻逼出口

过去的一年,社会的封控手段升级了不少,变成了铁栅栏,而且把所有无人把守的出入口都堵上了,没有漏洞。

偶尔有一些手上没有什么重物,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人不愿绕远路,从两米多高的铁栅栏上翻进翻出。像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自然是选择了绕远路,大约要多走300米。

忽然有一天,我丢完垃圾,正要绕远路,有个居民跟我说:”那里可以出去,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把栏杆锯掉一根,你应该可以钻出去。“我走到那里一看,3公分见方的铁栅栏被取下了一根,留下一个宽约30公分的空间可以让人步行出入。

从此,步行的居民,都从这个被傻逼打开的出入口来来往往——这个出口一出去就是公交车站,非常的方便。我暗自给这个出口起了个名:傻逼出口。

战胜恐惧

行走在中原大地

不知为啥,河南人在外的口碑似乎不佳,但过去一年的年尾,河南人的举动令人一暖。出于众说纷纭的原因中某些原因,郑州富士康的员工大批离职返乡。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有很多员工找不车回家,于是就出现了富士康员工行走在中原大地上的一幕。

中原何其大,竟然徒步回家!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翻过有铁丝网的围墙,不敢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不想被抓回去,在寒冷的冬天,就这样沉默地走在中原大地上。由于信息的封锁,我不知道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使得他们在上万元月薪的利诱下仍然执意离开。

我想,这恐惧应该是大于徒步上百公里回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他们的行为,返乡还是逃亡。我更倾向于返乡,听起来有一种温暖。这个词写在许多自制的告示牌上,一般全文是这样的:富士康返乡人员补给点。告示牌下面放着食物和水,暖心的河南人担心返乡人员冻饿在途中,故有此举。

他们是怎么知道返乡人员的路线的呢?我就不得而知了。除此之外,也值得庆幸的是,很大一部分返乡人员在行走一两天之内都基本上可以坐上自己联系上的返乡的车了。

白纸与鲜花

前苏联时,有一个人在红场发传单,警察过去把他抓了起来。那人辩解说,我什么内容也没有呀!警察一看,传单上一个字也没有,竟然是一张张白纸,警察哈哈大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着,仍然将此人逮捕归案了。这是一则苏联笑话,但没想到会在现实中发生。

乌鲁木齐的火灾惨剧发生后,南传的一个女生自发地举着白纸悼念,被疑似校方管理人员的男子拿走,旁边有男生为她抱不平:“一张白纸能有什么威胁?”谁也没想到,这一事件会在大学生群体中发酵,波及几十所高校,改写了许多了的命运。

在上海的乌鲁木齐中路,有人拿着白纸,有人拿着鲜花,自发地悼念死者,然后不少人被抓了。

我记得读书的时候学习过毛主席的一篇演讲《为人民服务》,里面有一句话,当时虽然是背下来了,但不太明白: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要开个追悼会,也理解了这样的方法,确实可以寄托我的哀思,使人们更加团结和坚强。现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能开追悼会,为什么甚至连悼念自己的同胞都被禁止,贵州事件如此,乌鲁木齐事件也是如此?

无字书

白纸无字,却胜千言。网络管控的天网之下,无数文章被删除。无奈又智慧的网民于是发明了新文体——一字书和无字书。一字书,如书写惨案,通篇标红的一个字:啊。比任何文字都令人触目惊心。无字书则是将原先被删除的文章的所有文字包括标题都涂成一种颜色,看不出任何文字,但看过的人都知道讲的是什么。

《心经》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然而我们凡人难免有挂碍,自然会常怀恐怖。我们恐惧连累家人,恐惧失去工作,恐惧没了前程,恐惧别人误解,恐惧客死他乡,恐惧失去自由,恐惧老无所依,恐惧疾病,恐惧……

但总会有一个瞬间,会有一些人战胜了恐惧,挺身而出,哪怕被秋后算账,最后身败名裂——幸运的会变成光,指引后人前行;不幸的则成为路上的沙石,任千万人踩踏。

乐于平凡

缘起

这一切缘起于2014年的某一天,东哥和我在福田等地铁,看着人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奔波劳碌,就对我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乐凡吧,我希望他以后快乐平凡,不需要出人头地,大富大贵,活得太累了。“

我一直很想没有孩子地过一辈子,但东哥想体验一下有孩子的人生,于是就有了孩子。缘起于8年前,缘至在去年国庆间。

缘至

生孩子真是件大事,也是件麻烦事。从怀孕到生产,回首看来只有短短的40周不到,而经历的时候却感觉无比漫长。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现代社会,生孩子仍然会是女性同胞的鬼门关,原因竟然是顺产率。全世界都提倡顺产,这个我理解,但生育权是属于女性的,她们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另外,顺产有利于产妇的恢复,所谓恢复,是指可以生下一胎。而所谓的产道的挤压会让孩子心肺更好,更加聪明,我怀疑是个谎言,因为我无法根据学生的智力和体力就倒推出他是顺出来的还是剖出来的,相信没人可以。如果真的是成绩好的都是顺出来的,那么医院一定会有一台模拟产道挤压的设备,让剖出来的孩子也挤压一下,把智力挤上去吧。

我们算比较幸运,产妇的强烈意愿也可以作为剖宫产的指征之一。有朋友胎位不正也被迫为了医院的顺产率去自然分娩,结果生了十几个小时没有生下来,又转为剖腹,这两种罪都受了一遍。这种现象可不是个例,尤其是在小地方,思想更加僵化,所以会有产妇实在受不了跳楼自杀的悲剧,才会有强行顺产导致宝宝缺氧成为脑瘫。最后搞笑的是,那位朋友顺转剖,记录她要剖腹产的原因竟然是精神有问题,而护士们不知道真实情况,就看着病历本,真的认为她是有精神疾病,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估计心里还嘀咕,咋看起来挺正常的呢?

希望有一天我们这个国家的人能从政策至上的思维方式中解脱出来,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如此,凡人们的幸福感才会真正上去。

惜缘

既然缘起了,我便会惜缘。去年暑假,为了迎接孩子的出生,我们去预约了一个月子中心。还记得那天,是我打了肾结石后几天,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那里结石痛,匆匆忙忙交了钱就急忙去医院打止痛针了。

同样是这个暑假,学校组织志愿者去参加防疫工作,因其不合理的安排,我拒绝了。应该是上面组织工作的指导思想的问题,我们学校的志愿者并不是自愿报名的,而是统计了没有申报离深的老师,全部报上去成为志愿者。更可气的是,也不告知工作内容。我从别的渠道听说要在高风险区全封闭5天,于是就问组织领导是否属实。结果他含糊其辞,说我们去了到时候再说。没想到到达现场后,确实是要全封闭5天,而别的学校的老师是知道这个事的,而且是自愿报名,拖着行李来了,只有我们学校人数最多,却是空手而来。我参加过几次抗疫工作了,但这次确实有难处,就和现场的负责人说起,并表示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家,不可能在此全封闭5天,把我怀孕7个月的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想到,还有几名同事也有这样的难处,有人孩子才出生,有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加一个难以生活自理的老人,都表示如果白天干完晚上可以回家,没有任何犹豫,但全封闭5天,实在放心不下家里。于是,我们又回去了。后来又有领导找我去做志愿者,我表示不愿意去,但领导似乎不在乎我有一个有身孕的老婆要照顾,不得已,只好失望地把我刚打结石的病历发过去,这才免于安排抗疫工作。

也许是经过此事,学校防疫工作进行了改进,不再是由某个倒霉的领导到处找好说话的人说好话安排,而像其他学校一样,在工作群发志愿者招募通知。出乎领导们意料的是,每次不到10分钟就招满了。其实大家想法都是和我一样的,如果家里没有特殊情况,还是愿意去做志愿工作的,只是不知道以前领导为什么会默认大家都不想去而采用强行安排或者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工作方式。

我们提前入住了龙岗妇幼保健院,感受到了紧张的医疗资源。三个产妇住一个病房,婴儿的啼哭此起彼伏,根本无法休息好。说到这里,不得不吐槽,婴儿啼哭不愧是人类进化最成功的技能——因为它可以直达你的大脑皮层,直达你的灵魂深处,让你根本无法忍受,只能去想办法让它消失。由于疫情原因,只能一个陪护,于是大部分都是老公成为这唯一的陪护,也算是让他们体会到了带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每次坐电梯取外卖的时候,我都会遇到一群人高马大却又精神恍惚的男人,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期间和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一身肌肉的壮汉聊天,问他怎么样。他说,这太累了,比上班累多了,前三天腰都直不起来,那个胎便更是阴影,又多又难洗。确实,像他个子这么高,这弯腰的工作杀伤力更强。

过得最快的日子,也是过得最轻松的日子,那就是在月子中心的日子。可那不是长久之计,孩子终究是要回家,终究是要自己带。回来的前两星期,阿凡就给了我们一个大的考验,昼夜颠倒。白天叫不醒,晚上要两点多,甚至四点多才睡觉,我们都打算也白天睡觉,晚上做饭吃了。还好,阿凡每天推迟两个小时睡觉,最后终于变成了晚上睡觉了。然而,孩子不会让你省心的,他又开始不好好喝奶,要扭来扭去,嘴里还哼哼唧唧,真是令人头大。

刚全面放开的时候,我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害怕把病毒带回家。教育局也是坑,之前全深不到20例的时候,所有人上网课;现在一个班都回去20个了,仍然要去学校上课,可能是要应染尽染吧。教育局把停课权放到了各个学校,这可为难死学校领导了,谁都不好当这第一个停课的学校。先是适应性考试取消了,再是学校有老师确诊了,然后大批大批的学生确诊了,然后某几个班停课了,接着是提前期末考试了,结果是第一天考试大部分学生在家考试,少部分学生在校考试,第二天所有学生在家考试,提前放寒假,而且是不用上网课的、真正的寒假。

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因为那时我既没有阳,也没有带阳回家。于是,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得瑟,结果第二天开始家人就开始陆续中招——果然变阳的前兆是得瑟。我妈酸痛了一天,喝了999感冒灵,就好转了很多,也不发烧。我也是肌肉酸痛,尤其是小腿,就好像是前一天刚爬了深圳最高峰,当天晚上开始好转。东哥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好,就持续比较长,反复发烧,剧烈咳嗽,前后大约十来天。可怜的阿凡也没有躲过去,发烧到了39度多,幸运的是在医院开到了他唯一能吃的退烧药。由于他比较小,医生建设我们带他到上级医院住院观察。于是,我们打包好东西,带他到了龙岗妇幼,被告知没有床位。急诊部有许多宝宝贴着退热贴(屁用没有),焦急地等待着。分诊台的工作人员跟每一个来挂急诊的家长都说了一遍:你要做好等待3-4个小时的心理准备,因为医生全都阳了,急诊科只有一个医生,其他的去支援发热门诊了。看到这个情况,我们就回家了,一方面我估计别的医院也肯定没有床位了,另一方面医生告知过我们住院也只是观察,就怕万一要急救,而我观察阿凡能吃能睡,没有哭闹,应该没有问题。果然,阿凡好得比所有人都快,第二天他就开始退烧了,也没有转入咳嗽阶段——我们家的三个成年人都经历了咳嗽和喉咙痛的阶段。后来想想,应该是由于他没有基础病吧。

随缘

知道阿凡的名字的时候,三叔说他的名字不好,乐于平凡,建议我们改名。但我坚持不改,追求成功想成为人上人的人,大都生活得很累,很不自在。先秦哲学家中,我最喜欢的是庄子,我希望像他一样逍遥自由,因此也希望阿凡将来可以乐于平凡,像庄子提到的那只乌龟一样,曳尾涂中。

结语

受害者与幸存者

今天已是2023年1月13日,这应该是步友们中交稿最晚的总结吧。过去一年,也是带给中国人最多思考的一年,其中最大的感触就是家人与生命,其核心是人应当怎样活着。活下来的人,还有的是受害者,如丰县的铁链女,唐山被打的女人……只有他们看到希望时,他们才会从受害者转变为幸存者。

无常

新年已经到来,我却看到未来更加无常。尤其是世界范围内,女性的地位在不断下降。阿富汗是由于宗教迫害女性,而其他文明国家则是为了新生儿迫害女性。如美国,竟然有多个州通过了反堕胎法案。世界就是如此奇怪,关于弱者的权利,弱者往往没有话语权。然而,生育率低本来就不是女性的原因,却想让女性来负责,真是人类文明的悲哀。中国也遇上生育率低的问题,有话语权的人,以延续中华民族血脉的名义,会出什么馊主意呢?暖被窝工程已经有人提了,相信还会更多,比如禁止剖腹产,不生三胎与某德某风挂钩,生孩子数少于三个将不能参与评优评先,甚至反堕胎也是有可能的。

团圆

刚过元旦,我去买包子当早餐,结果老板说没有蒸包子,因为第二天他们就回家过年了。这也许是中国人回家过年最早的一次吧,毕竟很多人三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虽然很多人失业回家,也没有赚到多少钱,但心里想必是无比开心的,能与家人团聚,自是人间至福。而且,这次的团聚,也是三年来第一次没有被封的恐惧。能团圆的人,都是幸存下来的人。活着的人当如何度过,有人更加努力工作,有人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有人和以前一样生活……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活法。

过去一年看的书比预想的要少,接下来的几年,多看书,少说话,远离颠倒梦想。

庄子提到的楚国神龟,自由自在地活了三千年,愿我能像此龟一样健康,长寿,自在,相信有同此愿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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