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

2022年1月想轻松点，随机翻开微信读书推送的《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开始以为作者唐诺是国内年轻的文人，看下来越看越觉得作者不简单，看完第一部分倒回去看“自序”，才发现原来杨照与他有个访谈。再去搜他的资料，天啊，原来他是杨照高中与大学的的师兄，是“职业读书人”。 ​

我已经跟着杨照读原典三年多了，我一直视杨照为我的老师，那么唐诺就是我的师伯了。回忆起来，杨照曾在课程里提到他的一位老朋友，他的女儿小时候对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学习了马术。因为兴趣，小女孩好奇地去查字典里以“马”为部首的字，发现这个部首底下收了好多字。这个小女孩就是唐诺的女儿，唐诺后来在写《文字的故事》还为马字作为偏旁的字作了说明。当时我对这个故事印象特别深，但“唐诺”这两个字很快滑过了我的耳朵，我并没有及时抓住。

是缘份吗？不，是微信读书的算法。不管是什么，能与《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下称《眼前》）相遇就注定有收获。

阅读《眼前》的感受有点像听周杰伦的《最伟大的作品》MV。后者有点像把以前的歌重新有机地不露声色地融合起来，只要你对周杰伦的歌足够熟悉，就能轻松找到对应的旋律。看《眼前》的读者必须非常熟悉《春秋》、《左传》，作者唐诺不是代你读书，更不是咀嚼完原著做成容易消化的快餐喂读者。他是把《春秋》、《左传》解构后再分别在他选定的切入点展开，有点像把积木推倒重新搭建，还是同样的原料，但出来完全不同的作品。

《最伟大的作品》MV里，很多艺术家携自己的传世名作亮相，《眼前》也是这样，而且范围更广数量更大。据不完全统计，书中提及的名家名作上百人次。唐诺在引用的时候，比起纳博科夫在《洛丽塔》里的引用明显手下留情。唐诺只是假设你已经知道这些人读过这些书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不会象纳博科夫那样拐几个弯考你、捉弄你，最多让你一脸懵逼，不会让你觉得非常挫败。

《眼前》虽然是中文作品，但它的文法更接近英文，里面大量类似英文里的各类状语从句和定语从句，用括号的形式出现，形成超长句，这对很多习惯看公众号爽文的读者非常不友好。这种表达几乎不能听有声书，如果离开文本仅靠听，很难分清句子结构和正确理解意思。读到后四分一，我强烈地感觉到有普鲁斯特写《追忆逝水年华》的意识流风格， 于是让自己处于放松状态，顺着书中的步调顺势而下。

《眼前》这本书让这个生活在泱泱大国的我，第一次意识到小国国民的确有“活下去”的压力，因为他们的确有亡国的风险。也第一次听到台湾学者坦承，小小的台湾当年的确不能在联合国代表整个大中国的人民。而其它对我的启发和影响，我已经在书上划线、备注，这里就不重复了，只要你与我看同一个版本的电子书，我会在对应的关键点上等你。